臣危肆威暴，欽呸違帝旨(2)。

寞麗強能變，祖江遂獨死(3)。

明明上天鑒，為惡不可履(4)。

長枯固已劇，鶴鶚豈足恃(5)！

[注釋]

(1)這首詩言臣危和欽呸違背上帝的旨意逞兇，結(jié)果遭到懲罰，說明惡人終有惡報。詩意暗寓對

劉裕篡弒行為的詛咒。

(2)臣危肆威暴：《山海經(jīng)?海內(nèi)西經(jīng)》：“貳負（古天神，人面蛇身）之臣曰危，危與貳負殺

窳（yà yǔ亞雨）。帝乃桔之疏屬之山，桎其右足，反縛兩手與發(fā)，系之山上木?！睔J呸（pī披）違帝

旨：《山海經(jīng)?西山經(jīng)》：“鐘山，其于曰鼓，其狀如人面而龍身，是與欽呸（按：呸原作鴉，據(jù)《后

漢書?張衡傳》注引改）殺藻江于昆侖之陽，帝乃戮之鐘山之東曰■崖，欽啞化為大鶚，其狀如雕而

黑文白笆，赤喙而虎爪，其音如晨鵲，見則有大兵；鼓亦化為鵕鳥，其狀如鴟，赤足而直喙，黃文而

白首，見則其邑大旱?！笔钦f欽■與鼓謀害了藻江，結(jié)果受到夭帝的懲罰。

(3)窫窳強能變：《山海經(jīng)?海內(nèi)西經(jīng)》：“寞肅者，蛇身人面，貳負臣所殺也?！庇帧逗?nèi)南

經(jīng)》：”窫窳龍首，居弱水中，? .其狀如龍首，食人?！惫弊ⅲ骸案E窳，本蛇身人面，為貳負臣

所殺，復化而成此物也。”強：尚，還能。祖江：即藻江，見注(2)，郭璞注：“傈或作祖。”

(4)鑒：照，審察。履：行。

(5)枯：當作“桔”，指臣危被梏。固已?。罕緛砭鸵淹纯?。劇：痛苦。鵕、鶚：指鼓和欽■被

天帝殺死后的變形。恃：憑仗。

[譯文]

貳負之臣逞兇暴，

欽■違背帝旨意。

窫窳雖死尚能變，

祖江死去永消失。

上天可鑒明審察，

作惡之舉不可為。

臣危被罰甚痛苦，

鵕鶚之變不足恃!

-----------孟二冬《陶淵明集譯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