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由惜別之情轉向念母之思。康公之母秦姬生前曾盼望著她的弟弟重耳能夠及早返回晉國,但這愿望卻未能實現(xiàn);今天當希望成為現(xiàn)實的時候,秦姬已經離開人世,所以詩人在送舅氏歸國之時,不能不由舅氏而念及其母,由希望實現(xiàn)時的高興而轉為懷念母親的哀思?!拔宜途耸?,悠悠我思”,兩句既完成了章法上和情緒上的前后轉換,更為這一首短詩增加了豐厚的蘊含。甥舅之情本源于母,而念母之思更加深了甥舅情感,孔穎達《毛詩正義》言:“‘悠悠我思’,念母也。因送舅氏而念母,為念母而作詩?!奔扔写怂迹诳紤]“何以贈之”的時候,便自然地想到“瓊瑰玉佩”這些純潔溫潤的玉器,這不僅是贊美舅氏的道德人品,也有愿舅舅不要忘記母親曾有的深情厚意,當然也不要忘記秦國對他重返晉國即君位所作的諸多努力的更深一層非言語能盡的含義。
全詩雖然只有兩章八句,但章法變換、情緒轉移都有可圈點處。在形式上,兩章結構相同,用韻有別,詩歌的整體氣氛由高昂至抑郁均可找到形式上的依據(jù),可能是妙手偶得,也可能是刻意為之。